昨天半夜突然惊醒，后颈窝全是汗。我梦见自己变成八十年代怀孕的妇女，穿着的确良衬衫挺着肚子，站在灰扑扑的供销社门口发愣，周围全是蓝布中山装的人在挤来挤去。醒过来摸着空调被还觉得心口怦怦跳，这梦也太鲜活了，干脆爬起来开电脑记录。
一、翻箱倒柜找参照物
我冲到书房把外婆的老相册全搬出来。那些相册角都磨毛了，塑料膜黏得撕不开。翻到一张1983年她抱着大舅站在水泥厂门口的照片，背景里墙上刷着“计划生育好”的红字标语。我盯着照片里她那件洗得发白的劳动布外套看了半天，突然想起来梦里的凉鞋——那种半透明的塑料凉鞋，鞋底还印着鲤鱼图案！果然细节都藏在记忆夹缝里。
二、模拟八十年代产检流程
揣着梦里那股心慌劲儿，我翻出买菜用的人造革手提包，往里塞了本空白笔记本当病历本。走到小区门口盯着保安亭看了三分钟，努力把它想象成街道卫生所挂号处。那个穿花睡衣取快递的阿姨经过，我差点脱口喊她“张护士长”。
- 假装递粮票：摸出公交卡当医疗证压在窗台上
- 自导自演听胎心：把蓝牙耳机塞毛衣底下贴肚子，播放下载好的胎心音效
- 开假诊断书：用圆珠笔在烟盒背面写“胎位正，加强营养”
路过遛狗的大爷看我的眼神像在看神经病。
三、复刻生活场景
下午翻出结婚时我妈硬塞进来的牡丹花开脸盆，打了半盆自来水端进厕所。蹲在地上搓两条旧毛巾时，突然理解梦里为什么腰酸——这破搪瓷盆矮得跟地雷似的，弯腰十分钟就听见脊椎咔咔响。洗到第二遍才想起来，八十年代哪来的洗衣液？又往水里倒了半碗面粉，搅得跟浆糊似的。
四、应对方案实测
照着梦里焦虑的点整理出几个土法子：
- 把手机锁进五斗橱当“远离辐射”
- 用红毛线捆三枚硬币挂窗框上“镇邪”
- 写“生男生女都一样”的纸条贴冰箱
结果硬币半夜掉下来把猫吓到炸毛，纸条被钟点工当废纸扔了。倒是锁手机很有用，那天下午竟然看完半本《平凡的世界》。
五、意外收获
今早在电梯里闻到邻居家煎荷包蛋的香味，突然想起外婆说过孕妇要“吃两个蛋当补给”。拐去菜场拎回一篮笨鸡蛋，学她用麦秆编的网兜提着，路上有三个人问我这篮子哪买的。回家敲开蛋发现蛋黄橙得晃眼，用铝饭盒蒸了碗嫩蛋羹，撒上葱花居然吃出股煤球炉的烟火气。
现在摸着吃撑的肚子敲键盘，窗台上那串硬币还在晃悠。这梦做得不亏，让我从柜底翻出这些生活智慧来。当八十年代孕妇难不难？难，可人活着不就是缝缝补补过日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