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儿得从我查半年没怀上说起。那天在县医院查完,医生甩过来一句“输卵管堵了”,我蹲医院门口那棵老槐树底下抽了半包烟,烟屁股烫手才反应过来。媳妇微信发来仨字:“怎么办?”我油门一踩直奔省城大医院。
省城专家给我泼冷水
穿着白大褂的老教授推着眼镜片子,灯底下那张单子照得透亮:“你这情况,试管是条路,不过…”他指头在桌沿敲得嗒嗒响,“全套下来没个十来万打不住。”夜里跟媳妇躺城中村八十块一宿的招待所,隔壁搓麻将声咣当响,她手指头掐着我胳膊直哆嗦。
转机出现在烧烤摊
回程路上轮胎扎了钉子,蹲省道边补胎时跟修车老头唠嗑。老头满手油污往裤腿蹭:“我侄女在阜新生了双胞胎!”他扒拉出手机里胖娃娃视频晃我眼前,“就那个带红十字标的楼,进门右转第二间诊室!”
隔周我俩瞒着爹妈,把信用社刚还完的皮卡又押出去贷了五万。导航导到阜新那栋旧楼底下,墙皮掉得跟鱼鳞似的,我差点调头跑路。媳妇杵着不动:“来都来了!”
流程走得比赶集还快
穿粉褂的护士长雷厉风行:
- 周一抽七管血,针头比织毛衣的针还粗
- 周三造影疼得我咬烂了媳妇外套扣子
- 周五直接被推进小隔间“取货”,不锈钢台子冰得屁股发颤
医生捞着报告单挑眉:“蝌蚪活蹦乱跳的,问题在你家地头上!”
移植日闹出大笑话
关键那天我攥着保温饭盒狂奔,楼梯口撞见个白大褂端着尿杯。“让让!热汤!”一嗓子吼得人家手抖,尿检标本哗洒了半墙。护士长举着棉签追我三层楼:“消完毒再进手术室!”媳妇躺床上笑得肚子直抽抽,被医生瞪了一眼才憋住。
等待期像蹲号子
租的民房暖气片半夜漏水,天花板霉斑长成地图模样。第十四天凌晨五点,媳妇突然踹我腰眼:“见红了!”我俩抖着手把试纸条按进尿杯,那两道杠红得扎眼。蹲在滴水的厕所里,她捏着我耳朵骂:“早知省这八万块,该先来补墙皮!”
现在崽子满月酒都办完了,老家门口还戳着阜新生殖中心送的“圆满家庭”牌匾。上周修车老头微信发来语音:“让你媳妇再生个闺女,跟我家小子定娃娃亲!”我叼着奶瓶回他:“拉倒!你家那小子半夜哭起来,我家屋顶都得掀飞咯!”